像不少男人一樣,我有時會想要開家酒吧,而且打算叫它“康復”吧。我喜歡這樣的主意:到了星期五晚上,你就可以給你的妻子打電話,“嘿,我打算去‘康復’一段時間”,然后就過兩個星期再回家。回家時,你的妻子肯定會告訴你,她是多么地為你驕傲,因為你敢于承認自己有了問題。 當“康復”吧運轉起來后,我就要再開一家名叫“外出工作”的酒吧,專門迎合那些要找點兒樂趣的已婚婦女的需要。星期五晚上,她們就會打電話回家,“親愛的,我和幾個女伴要去‘外出工作’”,這時你就會稱贊她能干,要她好好照顧自己。 瞧,這就是我在商業上的天賦。正如我妻子莎莎的一貫評價,我是一個總有“成千上萬個點子”的人——“但沒一個是好點子”。 提起莎莎,她已經厭倦了這種平淡又拮據的生活:太多的孩子,太多的家務,還有太多讓人大腦癱瘓的債務。一天,她和我說,她覺得家里需要一輛新車。 “好啊,買輛八七年的林肯怎么樣?”我說話間,可愛的莎莎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歲,簡直像是和她母親一個年紀了。 是的,錢就是讓人神經錯亂的東西。去年,我們以為找到了一個拮據生活的緩沖——我出版了一本書,內容是關于美國市郊生活的贊美詩。 結果,那本書只賣掉了十二本,其中有六本還是我的母親買去的。另外四本賣給了我的叔叔和阿姨們,他們都用它來替換馬提尼酒杯墊,或是賣給收廢品的。不過,剩下的那兩本賣給了十足的陌生人。(順便說一句,我想我欠你們倆一頓飯。無論你們是誰,給我打個電話好么?我一定要請你們吃飯。 這本帶來莫大希望的書一直沒能賣得很好,于是我又編了一部電視劇,接下來是一部電影。沒過多久,我又寫了一個短篇,素材就是那部沒人要的電視劇。近來,我正致力于一套百科全書的創作。而且,我計劃一個月之后要挨家挨戶地推銷出去。 這就是一名作家女人徵信的生活,把自己最私密的念頭賣給他挑剔、冷漠的讀者,就像一個醉漢朝著月亮大吼大叫。我每天早晨六點鐘就會坐在電腦前,期待著靈感的降臨。只要有一篇好故事就行,它一定能帶著我們過上高不可攀的富足生活。 一天,一個朋友向我提起了他的侄女。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,趿拉著拖鞋慢跑了六英里;最后因為相當嚴重的水泡,在急診室里呆了三個小時。我突然從中得到了一部電視劇的靈感:一位談吐優雅的醫生,一雙蹩腳的拖鞋,一頓浪漫的晚餐…… 星期五晚上,我在酒吧里看見一個有趣的家伙。他僅僅用他那像吸血鬼一樣的虎牙撕開了一罐啤酒的鋁蓋,還要嚼一嚼,品一品。或許我可以根據這件事寫一篇小說,就寫吸血鬼大嚼鋁合金。很可能,一個作家就靠在酒吧里搞笑換點啤酒錢。 “嘿,伙計,玩得不錯嘛。要不要來‘康復’吧工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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